突然忘记了本来准备好的说辞，他越是着急去想，脑中越是一片空白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我给大家唱首歌，对不起啊，还有……还有朋友关姗……唱一首……我有一只小小鸟。”高山磕磕巴巴说道。

台下忽然传来了缸子沙哑的大嗓门：“哥！不对啊，不是‘我有小小鸟’！是‘我是小小鸟’啊！”

话音未落，餐厅里爆发出一阵哄笑，连一向矜持有加的关姗也捂着肚子笑趴在桌上。

喊完话的缸子，一脸无辜瞅着笑成一片的众人。

高山在哄笑声中单手扶住额头，低头冷静了好一会儿，又在周围不时发出的笑声中回身，和那尽量憋住笑意的服务员商量换歌。

点完歌，高山站在台上，稍作酝酿，才朗声说道：“下面，这首歌我想送给关姗，谢谢你，能够认识你我很荣幸。”

高山向不远处的关姗点头，并用手中麦克风向关姗示意，而关姗则向高山双手轻拍，做了个鼓掌的手势以示鼓励，并轻声说着“加油”。

慢慢安静下来的餐厅中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声，伴着节奏，一个略显紧张却颇有磁性的男音传入了餐厅众人的耳中……

【星的光点点洒于午夜

人人开开心心说说故事

偏偏今宵所想讲不太易

迟疑地望你想说又复迟疑

秋风将涌起的某夜

遗留她的窗边有个故事】

…………

有的时候心声无法用言语表达，却可以用歌声传递。

当三人步出餐厅时，已是华灯初上的夜晚时分。

高山接过关姗递给他的白色纸兜，看到了里面放的是他那条牛仔裤，笑了笑没有说话。

“高山，你明天要去东北了吗？那……等你回来后，一定记得通知我，好把答应你的法餐给你补上。”

“嗯。别忘了你唱歌的奖品。”高山将一个纸袋递给关姗。

“不会忘的，这是我第一次因为唱歌获奖。”

“我却没有得到，遗憾。”

关姗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，高山会意地送关姗走向路边。后面拎着大朔料袋的缸子边剔牙，边四下张望，一辆出租车刚好经过，缸子连忙招手喊道：

“哥！出租车，这有一辆。”

听到缸子的叫喊，高山无奈苦笑：“我送你吧，有些晚了。”

关姗想了想，轻轻摇头道：“不用了，没事的，再说明天你就要去外地了。”

高山没有再说什么，而是走向已经停下的出租车，为关姗拉开了后座车门。

关姗站在车门旁边却没有上车，不停打量高山：“高山，我有个疑问，不知该不该问。”

“什么啊？你问吧。”

“你是不是……经常替女生扶椅子和开车门？”轻声说完心中疑问，关姗俏脸微红，但还是双眸直视高山等其回答。

没想到关姗会有此问，高山挠了挠头，说道：“我……我这是电视里学的，俗话不是说吗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？我就现学现用了。”

两人相视而笑……

一直遥望出租车消失在车流里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高山心头，长舒了口气，双手插进裤兜，转身向街道另一边走去。

“哥！你又把我忘了？”

“没有啊。”

“咱们怎么回家？”

“走着。”

“会死人的。”

“逗你的啊，咱们坐公车回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20分钟后，高山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：

姗姗来迟的姗：

【袋子里面的手表是送给你的，希望能对你的远行有所帮助，祝一路顺风。】

……

关姗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：

山中大圣：

【发音盒希望你能喜欢，谢谢你的手表。】

关姗坐在一张点亮了台灯的电脑桌旁，放下手机，拿起手边一只柚木色的发音盒端详。长方形的实木发音盒即简约又精致，盒盖上刻着两行楷体小字：

【遥望关山沐清风，思雨姗姗未来迟。】

关姗轻声读了两遍会心一笑，轻轻上弦，一圈、两圈、三圈……

她将上满弦的发音盒轻放在桌上，侧脸枕在自己的臂弯里，瞅着桌上的发音盒出神。

良久……

寂静的卧室中响起了优美空灵的旋律……

【听见冬天的离开

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

我想我等我期待

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

……

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

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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