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徐佳丽的再次叙说，老海山漠然点了点头没有吭声。

“如果您老能提供‘地藏山’的准确位置，我相信桥本先生一定会给您一笔丰厚的酬劳，我现在就可以联络。”徐佳丽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。

老海山端起茶缸子喝起了茶水，不缓不急，像是在等待一个答复。

徐佳丽接通了桥本的电话，用日语向桥本简短说明了情况，得到明确答复后放下手机，看向老海山淡淡道：“五万元，您老看可以吗？”

老海山拿起烟袋锅抽起了烟，还是不吭声。听到五万元，高山感觉自己的工资好像是要少了，这一天小鞋不断刚四百元，人家老爷子动动嘴皮子就能赚五万。

“十万。”徐佳丽抿嘴笑道，“我只能先将酬劳定到这些了，如果还是不够，那您老能否和桥本先生面谈一次？”

高山举到嘴边的茶缸子差点没拿住，十万元，自己在城里累死累活干了九年，也没攒到十万元，看来自己这工资真要少了，当初怎么就没多要个五十六十的?

“五爷爷，十万了，要不，咱和那个桥本谈一下？”陈涛低声建议道。

老海山猛然转头，瞪眼大声训斥道：“小兔崽子，你五爷爷是贪财的人吗？你个小王八羔子给我滚犊子。”老人慢慢回头看向徐佳丽，缓声道，“孩子啊，钱给再多，我也不能去，你们走吧。”

“不用您老去，只要……”

老海山摆了下手：“你们走吧，再想想别的办法，别跟我这浪费时间了。小涛啊，送客。”

陈涛向徐佳丽摊了下手，而徐佳丽却低头把玩着手机，似乎根本没听见“送客”二字。高山见到徐佳丽如此表现，也只好坐在木墩子上装傻。

木屋内立时变得安静下来，甚至能听到几只苍蝇振翅乱飞的嗡嗡声。

老海山吧嗒了几口烟，瞧瞧高山又瞅瞅徐佳丽，然后将烟袋锅往木桌上一丢，起身走到墙角，拎起一只塑料桶推门走了出去，陈涛也紧跟其后出了木屋。

高山看徐佳丽一副思考模样也不敢叨扰，只好歪着脑袋望向屋顶，想关于工资的事。

不多时，屋外传来了压水井的声音，高山刚想起身去看看这十多年没见的老物件，却听到了徐佳丽的说话声：

“高山，帮我拿下包和手机。我们一起去看看。”

高山依言接过，跟随徐佳丽出了木屋。

两人来到屋外，看到陈涛正弯腰用塑料桶给菜园子浇水，而老海山正蹲在地上逗弄那一黑一黄两条土狗。

高山蹲到老海山旁边：“老爷子，我老家原先也养过，不过，没您老这两条颜色纯正，这两条中华田园犬真是不错，体型和毛色够正。”

“你家也是村里的？”

“嗯，我老家远处有座大山。”

徐佳丽凑近老海山轻声道：“老爷子，能借一步说话吗？我们这大老远来了，您老再给我次机会。”

老海山叹了口气，直起腰，冲两条田园犬命令道：“黑枣，黄梨，这都是客，不许咬啊。”说完，背手向前走去。

“在这等我。”徐佳丽向高山叮嘱道，然后紧跟了过去。

听到徐佳丽的嘱咐，高山只好收起那份好奇，老实地蹲在原地看着两条田园犬。

徐佳丽对待工作的执着和负责，高山倒是没什么意见，但两次三番用金钱利诱一位老抗联做违反其价值观的事，让高山感觉有点过分。

高山觉得应该改变主意的是桥本而不是老海山，但他明白自己的斤两，有些事心里想想就好是不能说的。

收起胡思乱想，高山低头和两只田园犬对起眼来。两条田园犬像是听懂了老海山的命令，比起先前对高山的警惕，此刻放松了不少，只是卧在地上偶尔转转眼珠瞄一下高山。

高山对眼前这两条田园犬甚是喜欢。他从小就喜欢狗，老家养的那条叫“窝头”，“窝头”一年到头也吃不着几次肉骨头，几乎顿顿都是窝窝头，这点倒是和高山一样——不挑食，其实也是没得挑。

每天，“窝头”都会在村口等高山放学，然后叼着他的书包飞快地跑远，再傻乎乎跑回到他身边转两圈，再傻兮兮跑远。

“窝头”几乎成了高山童年唯一的玩伴，一个不能交流却能心意相通的玩伴。在高山和姐姐离开村子去城里那天，“窝头”一直恋恋不舍送了他们好远，好远……。

当徐佳丽和老海山谈完走回来时，高山竟然没有发现，还在看着两条田园犬出神。

“想什么呐？这么专心致志的，快点帮海山爷爷收拾下东西，我们一起回‘三道河’。”徐佳丽笑道。

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来就行，也没啥要带的，就是这‘黑枣’和‘黄梨’我一定得带上。”老海山指了指两条田园犬。

对于徐佳丽是怎么请动老海山出山的，高山没有问，因为他知道问了也白问，徐佳丽顶天会和他说两个字：秘密。

返回的路上，老海山除了向陈涛交代了一些私事，就没有再说过多余的话，光是靠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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