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了餐桌，找到了自己手机，看了下时间，凌晨三点。这个时间怕是老中医睡觉的时间吧。他很想从微信上和他发起通话，却终极还是冷静了下来。

不到时候，就要等。老中医说时间一到，主动接洽叶琛。他不能坏了规矩。

这个时候，邢天过来让了一根香烟，泰山牌的佛光系列。好烟。叶琛自己燃烧了，燃烧的烟草映在他的瞳孔里，心里想的，肚子里挂念的都是那未卜的命运。

田开疆看出他闷闷不乐，提议让他等几天，他告诉叶琛某个他所结识的老中医说近期会从美国回来。

叶琛很感谢地看了一眼田开疆，摇摇头说：“我不能坐以待毙，我要进城找一个人。”

“教主，你必定不要意气消沉。你这一下山，我可不能牢牢随着了。你知道的，封颐的眼线很可能也在金城，我的目标太大了。我们离开后，万一你再发作，我怎么帮你呢？”

叶琛有些着急地说：“那总不能一辈子都由田爷随着，我想好了，这件事必须两天内办完。坐着等不是措施，我已经找好了一个人，等我下山往找他。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
“教主是说往参加万胜装饰材料有限公司的培训吗？”

“他们给我定的时间已经未几了。”

“教主，难道你就没想过，和兄弟们一起做点事情吗？”

“你是说让我随着田爷干？”

田开疆笑着摇摇头说：“不是随着谁，重要的是弟兄们在一起，相互之间好照顾。而且，教重要来，我总不会安排那些脏累的事情给你做。假如你能来，做我们的高级顾问就可以了，平时就管管基金会的事，决定怎么花钱。你看怎么样？”

叶琛沉思了半天，心想要是真的随着田开疆他们一起，以后就真的毫无自由了。没有自由的日子，就算天天大鱼大肉，又有什么好的呢！

况且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，师父的祭日马上就要到了，他要往上坟；两个堂弟今年都参加高考，需要他领导领导；他还有下半身的问题没有解决，无论如何都要赚够钱往国外治疗。

也许，应用这个摆件来的教主之位，能够让他快速解决一些事，但那也同时意味着，事情轻易偏离既定的轨迹。他不想伤害身边的人，甚至不想裸露他们。

有些事，必须是男人自己做，自己承担的。

“教主，做出你的选择吧。”田开疆的口吻已经不是征询了，几乎可以说是代他下定主意了。

在他的衡量标准里，一个大学生，不用经历摸爬滚打直接升到了教主的高高之位上，就像生下来就当了天子，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。钱，任你安排，权，你大权独揽，人，你随便指挥。选择过这样的日子，叶琛根本没有理由拒尽。

叶琛的答复很出乎意料：“田爷，教门固然很重要，我却盼看我们从不同的角度为教门服务。而且，我今天不揣冒昧，还要跟田爷沟通几件事。”

田开疆楞了一下：“教主尽管说，田某洗耳恭听。”

“你们做的生意，要干净，不要黄、赌、毒。这个事情，你能答应吗？”

田开疆笑道：“答应答应。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分。”

“你们不能私设刑堂，万事讲个规章制度，有个底线。这点能不能答应呀？”

“答应。这个也不是常做的事，谁让那小子太吃里爬外了呢？为了给其余弟兄们一点教训，所以才私设刑堂。”

“你们不能打老幼妇孺的主意，他们的黑心钱都不要赚。”

“保持社会公义，这是菜刀门立教的宗旨之一。田某更不敢触犯了。当初房叔友这样干，所以才引起教门内的众怒。”

叶琛长叹一口吻，沉吟了一会，摸着头皮说：“田爷，我的教主之位来的到底光明正大吗？”

田开疆忙说道：“你这是什么话！老教主亲传的玄元缺，又控制机密伽陀，有什么不光明正大的？”

“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得到这个地位呢？”

“教主，他们怎么想，怎么做，谁也管不了，但您的信心可不能动摇呀。”

“唉，实在我感到很累，真想把这个地位让贤。我看田爷，您对教门忠心不二，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选。我什么都不懂，也没有社会经历，我信任教门在田爷的带领下会更好些。”

田开疆脑门大汗淋漓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折杀田某的草料了，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，我也不敢这样想呀。教主，快不要耻辱老汉我了。”

众人也都哑然。

张纯忙说道：“教主是不是喝多了？”

叶琛见田开疆根本没这个心思，打着哈哈一笑置之道：“喝多了喝多了！实在对不住了各位！我自罚一杯。”

他端着一杯琼浆玉液，又是一仰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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