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对于杨木来说，过年是从年前十天开始，一直到十五元宵节才算是完，期间要送无数的礼，吃无数的饭，联络无数的感情。不过这一次只到初，杨木就回到了办公室。杨波坐在电脑跟前，气色倒是好多了，不过两泡绝大的黑眼圈，显示他还是睡眠不足。“义父。”杨波说，“我分析了数据，有了一个很大的发现。”

“什么发现？”杨木问。

“黄斌的订单数量很大。”杨波拿出一叠厚厚的件，“这是我的分析报告。”

“这个啊，我也知道了。”杨木顺手把那叠件放在一边，轻描淡写的抹煞杨波的工作，“过年的时候我和那帮做钢的吃了饭，逼着他们认了，黄斌的确是下了很大的订单，连具体数字我都知道了，不用怕，他的订单就这么多，只要我们继续砸盘，黄斌那一点买盘没真么大不了的，影响不了大市。”黄斌还是不知道具体情况，出手早了，不过也能赚一笔，真是可惜。

“那现在继续砸盘吗？”杨波问。

“是的，趁现在大部分项目还没开工，赶紧砸。”杨木说。

“这是我做的新计划书。”杨波又拿出一份厚实的件。

“这个啊，”杨木说，“我这里有些新情况，我打算把其中一些钢材卖给郭靖他们，让郭靖他们转手交给黄斌，郭靖他们就不会在市场上买钢了。这是我和郭靖他们说的种和数量，你调整一下计划吧。”

“我……”杨波深深地吸一口气，压住喷薄而出的脏话，挤出一个字，“是。”

……

大年初，黄斌已经从省城赶了回来，到了会所，进了董事长办公室，对装修觉得不甚满意，“这些家具雕刻繁复了吧。”他已经是会所的大股东，占了会所80%以上的股份——除了杨木和李为民手上的，其他人一听有倍价格，都把股份卖给了黄斌。所以这个会所可以说是黄斌的产业，虽然花了十几亿，不过黄斌还是觉得很值。

“黄哥哥，紫檀家具都是这个风格，这些可是真正的小叶紫檀呢。”李依玲说。

“我还是比较喜欢黄花梨那种比较简洁的风格。”黄斌说，刻花当然也不是不好，但是刻得多了看着就眼花。

“也有。”李依玲拍了拍手叫来几个服务员，“换那套黄花梨的。”

服务员就把桌椅沙发全换了，黄斌这才满意，“这套不错，你还准备了两套家具啊。”

“套，还有一套是红木的。”李依玲说，“这些家具几个月就要送去保养一次，得准备套才能保证不出空档。”

“我们这儿不能保养吗？”黄斌问。

“我们这儿可以做日常保养，但不能做深保养，得用专门的机器和师傅。”李依玲说。

“原来如此，难怪装修费用这么贵呢。”黄斌说。

“黄哥哥……”李依玲欲言又止。

“怎么了？”黄斌问。

“郭靖那套房真的给我？”李依玲问。
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黄斌都还没去看过呢。

“谢谢黄哥哥。”李依玲张了张嘴，又闭上，最后只说，“谢谢。”

“不过是一栋小房罢了。”黄斌摆摆手说，“不算什么。”

“我爸都没给我送过这么值钱的东西。”李依玲说。

这也惨了吧，李为民好歹是个几十亿富翁，虽然还有两个儿，对自己女儿也不能这么差啊。京城一栋小房，就算地价高几万块钱一平，那也就是几万而已。这所小房是郭靖贿赂李为民让李为民从他那儿采购钢材的，价值高不到哪里去。看来这李为民嘴里说得亲热，实际上也是个重男轻女的。当然，李依玲大还没毕业，也许李为民是家教严格也说不定。

“黄老板。”李为民从隔壁走了过来。

“怎么样了？”黄斌问。

“刚开市，消息还没过来呢，情况应该还好。”李为民说，“真是神奇，我们买了这么多，价格一点都没涨，还在往下掉。平时有这么多买盘的话，价格起码会涨一多块。”

“杨木在卖呢。”黄斌说，“他还想砸盘，我们不用管他，继续收货。”

“其他人应该也快要发现了。”李为民说，“要不要和他们老实说？”所谓的其他人，说得自然是其他的大钢材贸易商。

“他们发现了又怎么样。”黄斌说。

“不会怎么样。”李为民想了一想，“有生意可以做，谁不会做呢。就算他们知道黄老板想要买涨，也没几个人敢跟上。杨木可还在砸盘呢。就算他们跟上也没关系，我们可以直接找小贸易行和钢厂买，他们的流动资金损失惨重，绝对不会放着有生意不做，就是价格会稍微高一点，还有手续费用和运输费什么的。但高也有限，不会耽误我们收货。”

“要是真有人问，你就和他们说，我发现把冀省的钢材运出去卖也能赚一笔。”黄斌说，“所以要做转手贸易。”

“有这个借口那就更好办了。”李为民说。

“另外你也可以让下面的贸易行干活了。”黄斌说，“开始大规模囤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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